编者按：近年来，关于“保留本科论文”和“实践成果能否取代论文”的讨论持续升温。南京航空航天大学等高校的一系列研究将这个问题推向了公众。高等教育评价体系面临“毁”与“立”的考验：既要回应“纸上谈兵”、“与实践无关”的现实质疑，又要保护学术培养的基本价值；既要满足不同人才培养的需要，又要为完成质量建立起坚实的防线。为此，法治经纬版今日推出一系列深度报道：一篇致力于结合高校的实践成果对替代方案进行具体探索，还原“替代方案”如何实施以及如何规避风险；其他人超越了围绕“生命安全还是淘汰之争”，发现高等教育转型结构中的矛盾，探索毕业评价制度改革的主攻方向。保持专注。不写毕业论文可以靠竞赛奖项获得学位吗？近日，南京航空航天大学（以下简称南京航空航天大学）发布的一则通知引发大学生热议。通知明确，2026届本科毕业生可以申请以在高水平竞赛中获奖、完成创新技能项目、发表学术论文、授权发明专利四类成果代替毕业论文（论文）。这项政策并非独一无二。近年来，从研究生教育到本科教育，多所大学相继推出毕业教育考核改革，试图打破单一的“纸质”考核模式。但“如何保证质量不下降”、“如何避免制度漏洞”等问题一直是改革的核心。许多学校都会探索“论文替代”路径。法治报记者梳理公开资料发现，以实践成果取代传统论文的探索在研究生教育领域早已开创。在山东大学的毕业典礼上，首批国家硕士、博士培养改革专业研究生王茜成为山东省第一位不需要提交论文、仅依靠实践成绩完成答辩并获得硕士学位的研究生。同年6月，中国石油大学（北京）还举办了两场专题硕士答辩会会议 - 没有传统的论文，但有厚厚的工业报告和物理结果。 2022届工程硕士张百川、赵跃东凭借产品设计实践成果，成为首批申请硕士学位的专业学院研究生。在本科教育层面，“论文替代”探索也呈现出不同的趋势。温州大学鼓励本科生用创业成果代替毕业论文；浙江农林大学将竞赛成绩纳入毕业考核体系，明确规定本科生参加“互联网+”大学生创新创业大赛、“挑战杯”等全国性竞赛并获得二等奖或银奖以上的，可申请更换毕业论文；宁波大学科技学院推出更有针对性的政策r 文科专业。中文文学专业学生在公认的网络文学平台上以签约作者身份完成的作品，可申请毕业论文领域的毕业资格。对于“论文替代”政策，不同专业、不同需求的学生的反应存在明显差异。一些学生认为这是一个专注于他们最感兴趣的实际项目的好机会；其他学生则担心竞争会更加激烈。毕竟性能要求高，防御通过率低。记者随机采访了20名2026届本科生，12名学生表示“愿意尝试”，8名学生选择“坚守传统角色”。必须警惕“钻空子”的危险。 “相比传统毕业论文，‘论文替代’方案适用范围更窄，难度更大西南政法大学纪检监察学院监察法教研室副主任濮濮表示。在研究了多所高校的改革政策后，濮濮发现，传统的毕业论文作为一种成熟的考核方式，具有三大无可争议的优势：一是系统性，从问题出发覆盖全链条。 发现、文献综述、研究方案设计、严谨论证到系统表达，让学生接受完整的学术训练；二是规范性，通过论文写作，学生可以了解到学术界所遵循的引用标准、格式标准、学术道德等基本标准，培养学术阅读能力；第三个是大学。对教学资源要求相对较低，可实施无论是研究型大学还是应用型大学，无论是理科专业还是文科专业。受访专家进一步分析，“替代论文”计划的难度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取得成果较困难，如果是在高水平竞赛中获胜的发明专利，或者是创新技能项目的完成，需要长期投入时间和精力，受外部因素影响较大；审核标准较为复杂，论文对抄袭检查率、字数、格式等都有明确的要求，管理过程的成本较高，学校需要监控学生的实践过程，验证结果的真实性，避免出现“名义竞赛获奖”、“购买专利”等情况。正是因为这些困难，“如何防止系统被利用”成为最紧迫的问题“换纸”改革问题。专家提醒，一些学生通过不正当手段，比如只参加比赛而不参加实际工作，或者通过中介购买发明专利等手段，获得另类成果。如果不能严格评估尚未毕业的情况，“论文代补”就会成为“毕业的捷径”，导致培养标准降低，与改革的初衷背道而驰。严格认证，强化过程监管。记者注意到，为了守住质量底线，实施“论文替代”政策的高校都制定了严格的支撑制度，从合格证明到答辩评审、流程管理形成了一整套完整的流程。以南航为例，校方表示所有替代成绩都有严格的认证流程，并需提供材料证明的过程。学校在航空工程学院试点了三年。结果显示，选择通过实践毕业的学生平均可以获得2.7个企业的工作机会，高于传统路径。北京外国语大学法学院教授姚金举认为，市场反馈是对“纸张替代品”质量最直接的检验。如果学生的实践成绩能够得到企业的认可，就意味着他们具备了工作的资格。必备的技能，这只能证明“换论文”并没有降低培养标准，反而更符合社会需求。姚金举接着表示，防范“角色转换”风险的关键在于建立“比传统纸质考核更严格、更流程化”的质量保证体系。一是全程监管，确保信息真实性结果;第二，强大的防守可以证明学生的能力；最后，市场的认可可以检验成果的价值。只有这三个方面结合起来，才能让“换人”改革更加稳健。 “‘论文替换’不是‘降低标准’，而是‘改变标准’。”蔡说。首都师范大学教育政策与法律研究所副所长海龙认为，改革的初衷是制定与不同人才培养目标相匹配的评价体系，让不同专业的学生充分发挥优势，但这需要严格的制度设计作为支撑。蔡海龙认为，部分高校的试点取得了一定成效，但还需要进一步完善，比如制定更详细的成果评价标准，建立跨校跨行业的机制，真正能够“代纸”，助推质量提升。教育，而不是一条充满漏洞的“捷径”。